那些以前的事，和现在的思

　　我不曾想过，在这个十月之后的深秋，我还能听到一声声连绵不断的雷鸣。而雨，早在之前就已经来了。
　　
　　遥望长空，灰暗的天际，悲伤在那里泛滥着，残年的伤痛也随之蔓延。载满忧伤的乌云如风中的蒲公英一般，没有意识地飘舞着，不知何处才是断点。
　　
　　没有伞的孩子们在努力地奔跑，可是我不愿如此仓促的离去，情愿被淋得浑身湿透。叶子散落一地，象这样的天气，工作人员是不会来打扫卫生的，于是那些落叶只能蜷缩在那里，颤栗着。
　　
　　伸出手，任由灰色的水渍渲染我的掌心。然而，所有的雨滴似乎都不愿意多做停留，争先恐后地从指缝溜走，就像空空的树枝留不住雨水一样，无论你是摊开还是紧握，它都会从指缝中一滴滴漏开去。
　　
　　茫然中，忽然感觉到似是有一滴水渗透了掌心，顺着血管瞬间便没入了心房，把心底的记忆搅得一阵骚动…
　　
　　1.
　　
　　你报怨过我没给你写文。只是你不知道执笔便语塞的窘境，那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写故事写人并不难，但写人写故事却总是让我无从下手。不知该如何开篇。于是我只能用一些无关大牙的废话硬生生地镶上去，以至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某次与同学聊天，我说我想给自己给一些人写点东西。他说他也想，可惜那些往事，不论悲伤或是欢愉的，都只剩些朦胧的记忆了。我说我大都还记得。
　　
　　后来，我又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原来我记得的真的比他们都多。同学说，你是幸运的。
　　
　　然而，我觉得那是我永生无法褪去的悲哀。
　　
　　2.
　　
　　我不愿记得太多，我怕记忆超载后会使脑海决堤，抑或是悲伤溢出来，把整个坏人占据。我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的。
　　
　　这时我又想起流浪的三毛。我是一直都向往三毛式的流浪的，把自己抛到社会的各个角落，俗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时光在我身旁飞快地划过，不留一点的痕迹。把过完的日子撕下来，剪成细小而零乱的碎片，借着夜间的冷风，飘飘摇摇，晃晃悠悠，去流浪。那样我觉得真的很不错。
　　
　　而现实注定了我无法像三毛那样去流浪。我只能在文字里奔跑，只能在梦里出走。
　　
　　于是你说，败北有臆想症。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一种这样的一个患者。我的一首诗在学校广播里刊播过，在文学社里刊登过。那是我看了《普希金诗集》后写的，我不知道普希金是否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我想大概你就是从那首诗诊断出病情的吧。你也有评语，在你的苍月古树下。
　　
　　3.
　　
　　黑夜，道别了黄昏溜进了月色中。在月夜里，思绪在不断的期望中悄然闪动，随着心境的转变，随着时间的流失，遥想的圆月也在夜风的侵蚀下瘦成了一弯残月。
　　
　　彷徨在月色下，几缕凉风肆意地从脸庞滑过，猛然间从心底衍生出了一种无缘由的空洞之感。记忆的流年就是在这样的夜里悄无声息地匆匆流淌。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只剩下一团破碎的梦境。伸出手却怎么也挽留不住。掩着面叹息自己的无能为力，最后连这轻盈似雪的梦境也在风中渐渐消失殆尽。
　　
　　美去好的向往总是在不断的渴望中不断失望，渴望与失望的重叠，正好又一次堆积成了我苍白的黯然。
　　
　　臆想中的世界也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你在古树下的生活怎样了，是否也如那个歌者一样在苍茫的月夜下伴着苍霜在呢喃，唱着你绵长的歌，在故人梦靥深处诉说你的忧郁和落寞？我当然不希望你是那样的。
　　
　　那，你可爱的或悲壮的青春生活又在哪儿呢？
　　
　　4.
　　
　　你只给过我两封信。理由有三，煽情，只写情书，字丑。
　　
　　你的字，是该练练了，不然真是“上不了台面”，那么你会不会介意我把一些事“拿上台面”呢？
　　
　　正如你说，别人大抵不怎么知道，更是想不明白，两个仿佛永远没有交集的人，为何会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的。为什么你就会这样喊了我，哥。
　　
　　而别人，我也就懒得管了。况且，我想也没几个会是想知道的。
　　
　　我最记得有一句话，「你所谓的人生就和你的抽屉一样一片狼籍」。于是你就真的把你同学说的这句话接受了，那么的轻易，坦然。
　　
　　不过，若是你真的接受了这句话，那我再补上一点大概你也没异议吧。我想说「你所谓的人生就和你的抽屉与床铺一样一片狼籍」。到你宿舍的时候发现，你的窝真的很乱。
　　
　　5.
　　
　　那，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生活。秋末的一缕缕清风带着丝丝冷雨，穿过沉静在夜的长廊，浮现在远方苍茫的天幕的只有一片黑暗，我就躲在那片空间，听时光诉说光的谎言。
　　
　　而寂寞燃烧在冰冷的雨夜里，时不时飘浮过来，把一些曾经打落在记忆的城池。
　　
　　我曾试图着把文字弄得飘逸一点，然而，我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述。于是我只能把一些零碎的字句拼凑到一块儿，或多或少的感情倾注在里面，像一行行忧伤的诗，嗷叨着它的无语伦次。
　　
　　我想，你是知道我喜欢月的。只有在月夜下，才有真实的我存在。
　　
　　凝望明月，天边的残影，就像心底泛起的那缕缕愁丝，我无法知道那是些什么样的情绪组成的。就好比我触目不及的遥远的天边，无法涉足，无法看清。
　　
　　6.
　　
　　现在，又是一个秋冬之季，十月的深秋，悲伤渗透了季节的氛围，南国的落叶没有北方的隆重，稀稀落落的便把整个秋带走了。
　　
　　不知你是否会偶尔偶尔的对着飘落的黄叶发呆，以前你说对着一堵墙陷入沉思，最后什么也思不到，眼里倒是空荡荡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那你看，那随风飘舞的落叶是否正似我们无时不刻都在飘落的青春？换回来，年轮的碎片像不像风吹过枯败的残叶，飘扬起舞，而后又旋回落下，只留给天空一场虚无的美，化作一阵孤单的伤，尔后破碎在天际。
　　
　　从而后到尔后。
　　
　　7.
　　
　　你的视力越来越差了，你亲口说的。只是不知现在的大头妹妹挂的玻璃有多厚了，以后又要戴怎样的眼镜。
　　
　　不知是否还可以看到我，辨认出，我是谁。
　　
　　文/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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