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心奶奶,我肯定能回来的
在很多很多年前,在还是抗日战争的时候,有一个少年,他没有正经的名字,人们都叫他狗子。
狗子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爸爸去参加了八路军,结果战死了,家里只剩下了年过七旬的奶奶,由于狗子是家里的独苗,他奶奶一只很宠他,放纵他,什么事都依着他。很快狗子便长到了17岁,他奶奶再也管不了他了,任着他整天东跑西逛,最后连学也不上了,就知道疯玩。
由于狗子生来缺少管教,性子里带着一股野气,他是个爬墙上屋的好手。狗子的水性也极好,每天都到芦苇荡里摸鱼,这里的鱼特别肥,一摸就是一条大鱼,煮起汤来特别好喝。狗子还特别喜欢腰间别着个小斧子,每天都想着砍死个小鬼子,来给爸爸报仇。
日子本来就应该这样平淡的过着,可就是有那么一天,卡车的轰鸣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卡车上下来了许多日本兵,长长的枪上挂着长长的尖刀,明晃晃的,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老榕树前的空地上。一个日本翻译官大声朗读着来此地目的,他说,太君要来抓壮丁,要拉到军事重地上去修工事,聪明的就乖乖的跟着去,不去就得死。
许多青壮年都被抓走了。狗子由于长得快,个子高,硬是被鬼子拉走了,他奶奶哭天喊地的抓着狗子的袖子,不让他走。
狗子说,别伤心奶奶,我肯定能回来的。
卡车开动了,狗子看着奶奶渐渐变的模糊的身影,她那张在离别时的表情让狗子久久不能忘怀。
卡车在疾驶着,熟悉的村庄在渐渐远去,呈现在狗子眼前的是那陌生的人和那陌生的路,一直到了晚上,狗子才被送到了灯火繁绕的军事基地。
到了第二天,还没吃上一顿饭的狗子便被人驱赶着去干活。
营地里布满了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他们用生硬的汉语来督促民工干活,听口气,好像驱赶一群畜生。这里的活干起来很累,每天都要从早上七点干到晚上八点,一天只给两顿饭,伙食还不好,两个月下来,便累的狗子瘦的皮包骨头。
有一天,在工地上,一个发高烧的工友因体力严重透支而累到在地,看守的日本兵怎么叫他都醒不过来,其他工友都不敢靠近,加上语言上的不通,那个气红眼的日本兵便将枪|刺一下子挑进了那个工友的胸膛,殷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染红那地上的泥土,这个工友便再也没有醒来。
工事马上就要完成了,大家都因为那位工友被活活捅死的事情而人心惶惶,大家都开始害怕在完成工事以后,日本人会怎样对他们,搞不好要兔死狗烹。
随着修筑结束的日子一天天来临,狗子内心的死亡压迫感在一天天的加重。狗子还想回家照顾年迈体衰的奶奶,每天去芦苇荡里去摸鱼,去跟小伙伴们打闹......每当狗子想起这些事情,他的求生欲望便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
每当白天干活的时候,狗子都要偷偷的观察周围的地形,看看那边士兵多,那边士兵少,里里外外他都多少有个数。到了晚上,每个路口都有猎狗把守着,整个营地的边缘也都有可怕的铁丝网,铁丝网上都有小铃铛,一碰就响,营地上还有高高的哨所,有巨大的探照灯在照来照去。综合以上所述,狗子算了一下,他不可能会逃出去,因为整个营地都被包了个水泄不通。
完工的那天还是到了,那天狗子跟其他工友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后边有宪兵赶着,道路两旁都有士兵围着,当时的狗子早已觉察到不详的预感,他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一丝曙光,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一个重机枪阵地前的一片空地。
此时,周围的日本士兵都将子弹上了膛,直勾勾的看着这群朴实又勤劳能干的农民身上,周围都是一片死寂,沉沉的死寂。
阵地上的重机枪骤然开火,火舌所过之处,那些工友们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一片片的倒下。一股刺痛感从狗子的胸口处传来,他也倒下了,一颗子弹打穿了怀表,但没有打到心脏,留在了他的胸腔里。
在最后的视觉印象里,狗子看到了许多日本兵走了过来,给那些还尚存一口气工友们一一补枪。一个士兵端详了狗子一下,看到了他胸前的伤口,便走开了。
随后狗子便被人当做尸体扔上了卡车。卡车开动后,狗子好不容易从死尸堆里爬出来,卡车在行驶着,他想都没想便从车斗上跳了下来。狗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体擦伤了好几处,胸前的伤口受到了碰撞,发出了揪心的疼痛。
狗子用手捂住了伤口,踉踉跄跄的往最近的小镇走去,当时下着大雨,雨水跟血迹混杂在了一起,染红了他的上衣。狗子到了小镇以后发现周围全是日本民居,他没有走出日本人的领地,这里都是从日本移居过来的岛民,几乎全是日本人。
狗子绝望了,身体上的创伤加上体力上的不支,让他只能躺在路边听天由命。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打在了狗子的瘦弱了身体上,在朦胧的雨幕之中,一个穿粉色和服的女子在他眼前渐渐清晰起来。狗子看见了她那张诧异的脸庞,白净的脸上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随后一双纤柔的双手拉住了狗子的身体,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被一点点的挪动,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狗子发现自己的伤口被针线缝合了,而且也没有原来那么痛了,他还发现自己换了一件合身的和服,看到这日式的装修,狗子知道自己被日本人救了,便勉强的站了起来,想向这家主人道谢。
狗子刚走到门口,正好碰到在雨天遇到的那个大眼睛的女孩,仔细一看,真是个美女,年纪跟狗子相仿。
小美女用熟络的汉语说,你终于醒了,你睡了整整睡了两天了。
被日本人救得感觉很复杂,狗子说,谢谢您的帮助,请问要怎么称呼您?
小美女笑着说,我叫山野纯子,叫我纯子就可以了。
狗子说,我不打扰您了,我现在就走。
纯子赶紧拉住了狗子的手,说,你不能走,外面都有日本宪兵巡逻,他们要看到你不是日本人,就会杀死你的,你不如在这儿把伤养好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悄悄逃走。
狗子在感激之余,更多的是疑问,他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纯子沉默了许久,她说,我的爸爸,妈妈,哥哥,都因为战争失去了生命,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能救一个算一个,做点善事积点德,心里也能好受些。
纯子缓缓地转过头来,雨后的阳光透了过来,洒在她的脸上,一阵冰凉的风吹了过来,她衣裙漫飞,额头上的刘海也跟着摆动,那娇小的身躯似乎经不住风的吹打,轻的快要飞了起来。
这一刻的景象深深的印在了狗子的记忆里,这个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的日本女孩。
那天晚上,纯子做了好多生鱼片,好多菜,还有好几瓶清酒,纯子说,这个房子好久没有来客人了,今天特意做了一桌菜来给大难不死的狗子洗洗尘。
狗子狼吞虎咽的吃着菜,大碟的花生米举起盘子就往嘴里倒。狗子还从来没吃过芥末,一下子用生鱼片沾了半碟子,呛得他直流眼泪,纯子看着看着便扑哧笑了。
吃饱了饭,狗子便跟纯子喝起清酒来,一杯又一杯,喝惯老白干的狗子再和清酒跟喝水似的。喝了几瓶,纯子便微醉了,微醉的纯子跟狗子说了许多伤心的话,亲人的离去让孤独的纯子痛苦不以。喝着喝着,纯子完全醉了,她把狗子的手臂挽在胸前,说着狗子一些听不懂的日语。
纯子那柔软的胸部紧贴着狗子的胳膊,潜在的性意识让他看到了纯子敞露在外的乳沟和那裸露在外的大腿。昏黄的的灯光照在了纯子那白皙的脸上,狗子仔仔细细的看清了纯子脸上的每个轮廓,实在是太美了,他忍不住吻了纯子一下,闻到的是那兰花味的体香。狗子缕着纯子那秀长的黑发,感激和爱意在他心里交织着,纠葛在了一起。
夏日的晨光叫醒了狗子,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纯子在插花,她动作娴熟,洁白的瓷瓶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香气扑鼻,狗子远远的便闻到了这浓郁的花香。纯子看见狗子醒了,便把他叫过来,做了茶道让狗子喝茶。狗子生性不爱喝茶,他也品不出茶的好坏,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漂亮的纯子,害的纯子都不好意思的遮脸而笑了。
经过了多天的疗养,狗子的体力明显恢复了,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走了,而且是必须走,因为他不属于这个地方,同样纯子也不属于这个地方。
到了离开的那一天,狗子把爷爷的玉佩摘了下来,放到了纯子的手心里。
狗子捏紧了纯子的手,说,不久就要分别了,留下来给你做个纪念。
纯子拿出了一张丝绸手帕,上面绣了一对鸳鸯,她说,这个你拿着,以后再次相遇,我要是认不出你,我也能认出这个手帕,这个手帕可是我用了两个月时间绣的
狗子把手帕收好,叠起来,放到了胸前的口袋里。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猛敲不止。
纯子说,快藏到衣柜里。
打开门,进来的是两个日本兵痞(当时的很多日本兵都是服刑未满的囚犯)。他们用日语高声叫骂着,撕扯着纯子的衣服,其中一个在房间里喝茶,等着挨号。
狗子决定跟他们拼了,他悄悄地掏出了一把尖刀,绕到了那个喝茶的日本兵背后,一刀便给他摸了脖子,那个兵痞连一声惨叫都没喊得出来,便躺在血泊里。狗子又悄悄的绕到了另一个日本兵的背后,麻利的往他背后刺了一刀,刀尖刺入了这个日本兵的肺,使他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便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两具尸体处理完了之后,狗子说,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惊魂未定的纯子说,我不能走,我还要等我的弟弟,我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
狗子拿了把三八大盖,拿了把王八盒子。走之前,狗子深情的看着纯子,他说,我爱你纯子,如此爱你,无需谎言的点缀。
纯子没有说话,但泪水流过了她的脸颊。
在这个怡静的晚上,一个身手敏捷的身影越过了一条条沟壑,一座座山峦,什么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熟悉的家乡就在远方,是那太阳普照着的最美的地方。
整整走了三个日日夜夜,狗子终于回到了他的家乡,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整个村庄都被烧毁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狗子在村庄里喊了半天,没有得到一声回应,走着走着,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尸臭。狗子顺着气味走了过去,走着走着便被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池塘都浮满了尸体,原本清澈的池水被尸液染成了红褐色,尸体上都生满了蛆,苍蝇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的在池塘打转,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被屠杀殆尽,一个都不留。
狗子的腿瞬间软了,他双膝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这些散发着恶臭的尸体。狗子始终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也没有叫骂那些日本鬼子,当他离开后,当悲伤远去,留下的是那深深的仇恨。
费了很多周折,跑了很远的路,狗子终于找到了东北抗日游击队。虽然狗子不够年龄,但在他的矜持之下,如愿以偿的成了位抗日战士。
每次打伏击的时候,狗子都要把那个鸳鸯手帕放在胸前。
当冲锋号吹响的时候,狗子的全身都热血沸腾了,他像一头野兽一样冲了下去,去跟那些日本士兵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厮杀着。那个手帕被也被反反复复的染红了许多次,但每次狗子总是大难不死,下次冲锋的时候还是冲在最前面,把青春的热血洒在了这片黑色的土地上。
三年后
清晨的光线照在了满目疮痍的战场,凝固的血液跟那腥红色的光线混在一起,远远地望去,整个大地都是血红的一片。那横七竖八的尸体上站满了乌鸦,争相啄食着死尸身上的人肉。狂风袭来,刮起了铺天盖地的尘土,隐隐约约中还有一股火药残渣的味道。
在战火停息的片刻,已经成为二营3连连长的狗子走了出来,他奉命在此狙击日军,掩护大部队撤退。狗子望了望自己部队所处的地势,自言自语着,这么大的豁口,一个营顶着也费尽呢。
远处的炮声再次响起,紧接着,炮弹便倾泻下来,掀起的泥块落在了狗子身上,连他嘴上叼着的那根烟也打灭了。狗子对着那群新兵蛋子高喊着,别扎堆,别扎堆,都散开,散开。炮弹爆炸的声音像是在开火车似的从耳旁驶过,炸的狗子一片耳鸣。炮轰结束后,士兵们都从壕沟里爬了起来,抖掉了身上的泥土,纷纷回到自己的作战位置,等待日本兵的冲锋。过了一会儿,一群黑压压的头盔进入在了狗子的视野范围内。
战争打的特别激烈,连阵地前的树木都被子弹剃光了树皮。半天之内,这个连队打退了敌人的三次进攻,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整整伤亡了两个排。排长都死光了,狗子便自己一个人带着三十多号士兵进行殊死搏斗。最后的据点是栋民宅,正好重机枪需要换子弹,狗子便用两支驳壳枪为其提供持续火力。一颗手榴|弹丢了进来,狗子本想反投回去,没想到那手榴|弹在他赶到之前爆炸了,狗子顿时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狗子醒来时发现脸上上火辣辣的疼,一摸整张脸上都缠满了绷带,他的头也是昏昏沉沉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也都是模糊地。他被人带进了审讯室,里面坐着一个大佐和一个女翻译官。这个女翻译官在狗子眼里是那样的熟悉,他先稳了稳神,仔细一看,竟然是纯子!
狗子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朝思暮想的纯子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那美丽又可爱的纯子竟脱掉了那身粉色的和服,穿上了这件令人作呕的日本军装,冷冰冰的坐在狗子面前。
纯子怎么也想不到,那层纱布包裹下的那张脸居然是深爱着她的狗子,只知道那双望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诧异和无奈。
那个大佐每说一句话,纯子就得替他翻译一句。
纯子用冷冰冰的口气说,你们部队去了哪里。
狗子选择了沉默。
纯子眼光开始变的严厉,跟那些日本兵的眼光一模一样,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温柔,她又大声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狗子还是沉默着,整个房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大佐气坏了,用日语大声喊道,用刑。
虚弱的狗子被绑上了刑具,电流通过他的身体,受刑的惨叫回荡在这个大木屋里。当时纯子就站在狗子的身旁,在白炽灯的垂直照射下,军帽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被黑暗所吞噬。最后狗子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了,他浑身都在不停地发颤、哆嗦。当绳结解开时,他那比17岁壮硕了非常多的身躯轰然倒地,在跌落的过程中,那个绣着鸳鸯的丝绸手帕,那个沾满鲜血的丝绸手帕,那个常常被狗子拿出来回忆的丝绸手帕,在此时此刻悄悄地飘落。狗子伸出无力的右手想要拿回来,却被纯子提前捡起来。
纯子看了半晌,说,狗子,是你么?
这句话充满了温度,刷的一下便在这间压抑的刑房里弥漫出来。
狗子喘着粗气,用微弱的声音说,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从来不认识法西斯的走狗。
纯子说,我认不出你,但我能认出这张手帕,你就是狗子。
纯子摘下了她的日本军帽,她那头漂亮的长发垂了下来,她的那张脸快要近的快要跟狗子的脸碰到了一起,她接着说,我对你的心一直没有变,你也一直带着我为你绣的手帕,只要你把消息都供出来,以后我们便天天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么?
狗子吐了口唾沫,呸!我誓死不当汉奸,我是共产党员,生来就是为革命牺牲的。
纯子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狗子,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即便死了也没人知道,你的牺牲将一文不值。
狗子厌误的说,你现在的表情让我作呕,你仔细听我说,以前的你去哪了,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纯子的眼睛像是被扎漏的气球,怎么吹都吹不起来了,她的眼光迅速的暗淡下来。
纯子没有说话,而是命令士兵把狗子拖到了囚室。
狗子艰难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他把自己靠在了墙壁上,呆呆的望着那从窄小的窗户里照进来的那缕月光,他的内心风起云涌,难以平息。
那个常常在梦里遇到的女孩,那个在离别时泪流满面的女孩,那个给过他一次生命的女孩,却就是这样的泯灭在黑暗之中。历史的浩劫在此时嗡嗡做响,撕裂了夜的寂静。
夜深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那声音停留在了狗子的牢门之前。
门开了,从窗户渗进来的那缕月光照在了那娇小的身影上,是纯子。
纯子丢给了狗子一身日本军服,说,今天你要是不走,明天就会被枪毙。
狗子困惑了,他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纯子说,因为我爱你,在你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你奔跑的身影便常常映在我的脑海里。
纯子接着说,给,这是你送我的玉佩,我还留着呢。
他们一起走出了军营,狗子再被搀扶的过程中,还能依稀闻到纯子身上的那股兰花味的体香,让他想起了在纯子熟睡时留给她的那个吻,那个甜甜的吻。
天边亮起了一丝曙光,纯子的那头披肩长发随风飘扬,她的笑容洒在了春风里,在黑暗的边缘上绽放着。狗子也解开了脸上缠着的纱布,一条由脸颊至腮部缝合后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纯子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狗子问,你不跟我一起走么?
纯子摇了摇头,我不属于这儿,我的家是那遥远的岛国。
狗子说,没关系,你汉语这么好,到了部队我就说你是我老乡,没人会起怀疑的。相信我,在那个山花烂漫的地方,会比那个遥远的岛国更美丽。
纯子苦笑道,我已经走出了太远,会不了头的,有些事是爱无法改变的。
狗子坚定地说,不行,你必须跟我走,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
狗子站了起来,他拖着那伤痕累累的身躯紧紧地抱住了纯子,用力的吻上了她那粉色的唇。狗子的身后不再是那伤痕累累的战场,而是一条美丽的河流,河流旁长满了柳树,在朝阳的照射下,呈现出了一幅美丽而又壮阔的画卷。
吻完之后,困意袭来,狗子便趴在纯子的腿上睡着了。
当狗子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时,天色已到黄昏。狗子远远地看到纯子从河畔向河流深处走去,河水已经漫过膝盖。
狗子急忙跑了过去,当他搂住纯子的时候,发现纯子嘴角流出了殷红的鲜血,是明显服毒后的症状。
狗子吃惊的说,你怎么这么傻啊,纯子。
纯子用余力说道,我想顺着河流,流向大海,流向那大洋的彼岸。
狗子哭着说,你为什要这样做,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啊。
纯子眼神黯然的说,这三年里我害死过许多人,能够再次遇见你让我燃起了曾经的良知,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忘记我吧。
狗子搂紧了纯子,喊着,你别睡,你醒醒,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
纯子笑了,她是那样的高兴,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天。
-
上一篇:低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日期下一篇:海岸边,情谊永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