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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轮回,请为我再弹奏一首钢琴曲

  

  人生之中,有那么一些事情让我不敢再去回忆,因为每一次的想起,我的心口都会很痛。佛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厌倦了地狱式的生活,疲惫不堪的心也已经无力再承受这种撕裂般的痛了,或许,自我解脱才能找寻回归的轨道。
  
  流火王国,一个不存在于现实而只源于我的睡梦的王国,一个由我统治的王国。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这里,所有的痛苦与纠结也都扎根于此......
  
  一切都应该从十年前说起,那一年,刚满十岁的我加冕登基,开始了我流火时代的统治。此时王国刚刚建立,百废待兴,万荒备拓。还好,朝野同心,众志成城。流火八年,每事每业完善至极,百姓人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举国上下呈现出一片盛世之景。
  
  我爱好旅行,喜欢穿梭于山水,流连于自然。早春一天,脱去王服,我乘船来到江南一名曰“新亨”的小镇。船刚靠岸,我便迫不及待的走出小屋。民间常言:“自古江南多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上了岸,然后径直的向一座小山走去。突然间,一阵钢琴曲从山腰的小木屋飘了出来。我喜欢音乐,尤其是小提琴和钢琴演奏的,每次出行,我都会随身带着我的小提琴,像是武士随身携带佩剑一样。透过木屋的缝隙,我隐约的看到琴键上滑动的十根纤纤细指,我心里估计这大概是个女的。她弹奏的是舒曼的《浪漫曲》,很动听,我努力地贴着木板听着。一曲终了,我激动地拍掌大喊:“好,好,好!”全然忘记了自己是qieting者的身份。屋里的人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是强盗来抢东西了呢。“妹妹,你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小木屋里传出一个男的声音,接着就是子弹上膛的声响。“遭了,可能是误会了。”我退后几步,双手紧紧抱着我的小提琴。“你什么人?”小木屋里走出来一个很胖的男人,他拿着猎枪指着我。“抱歉!我不是坏人,我是被屋里的钢琴曲吸引过来的。”男的打量了我一下后放下了枪,“原来是这样,真不好意思!”“啊,没事,呵呵。”“先生进屋坐会吧。”我没有推辞,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木屋。我看了钢琴的主人,确实是女的,差不多和我一样大的年龄。她身着江南人家的特色服装,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眉毛像细长的柳丝一般,脸颊的两个小酒窝宛如凹陷的山谷。“妹妹,没事,这位先生是被你的钢琴曲吸引过来的。”“哦...先生你也喜欢钢琴吗?”“嗯,以前小的时候学过一点,但后来发现自己更爱小提琴多一些。”女孩看了我手上的小提琴,然后站起来微笑着说:“先生可否为我们兄妹俩拉上一首?”“呵呵,这是我的荣幸。”说完,我拿出我的小提琴,为这对兄妹献上了贝多芬的《欢乐颂》。突然,女孩也用钢琴合着弹起来。快乐的曲声飘荡在小木屋,飘向整座小山,那一天,我感觉早春的阳光格外明媚,花儿分外鲜艳。
  
  就这样,我认识了他们兄妹两:夏风毅和夏风雪。慢慢地,音乐渐渐地缩短了我们的距离,尤其是她,我能感觉她看我时眼神的变化。“旭,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哪?”“跟着我走就是了。”她拿起一把吉他,然后拾起我的手臂就往木屋外跑。“小雪,你慢点,当心别摔着了。”她转过头来冲着我笑,两个酒窝是那样的美丽。“快到了,你快点。”“去哪呀?”“你走就是了。”大概过了五分钟,她拉着我来到了一片竹林。“看,美不美?”她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又朝着四周望去,小酒窝依然雕刻在她的脸上。“嗯,很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竹子的?”“呵呵,我想一想哈,因为你是熊猫呗。”“呵呵”这个女孩子,一点都没有那种江南女子的小家碧玉,而是大大咧咧的。但是,这又是那么的可爱!我也冲着她笑,但没有继续再接她的话。她眨着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给你弹吉他吧?”“好啊,不过今天怎么不弹钢琴了呢?”“傻啊你,钢琴怎么搬过来呀?”我连忙点头说:“是是是”。“你坐下来,背朝着我”她要求道。我照着做了,她也坐了下来,而且我们两是背靠着背贴在一起。她弹响了吉他,声音很清脆,我马上陶醉在这份享受之中......“呵呵,睡着了吗?”她用肘部轻轻顶了一下我的后背。“啊,没有啊。”此时,太阳也差不多快下山了,夕阳透过竹林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和我都在注视着老长的影子,我们几乎同时转过头看着对方的眼睛,然后都笑了。
  
  “旭,讲个笑话给我听,好不好?”“哎呀,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你看我,一个幽默细胞也没。”“我不,你就得讲,你不讲的话,今晚我就不回家,在这竹林里面过夜算了;而且,讲得不好笑的话我也是不走的。”“好好好,姑奶奶,我怕你。你看,我总是对你唯唯诺诺的。你让我想一下先哈。”“快点嘛。”“嗯...从前,有一个太监......”她转过头来看我,那种眼神是在催我继续讲下去。我又重复了一遍:“从前,有一个太监......”“下面呢?”“啊?太监下面不是没了吗?”她转了一下眼珠子,然后说:“不好笑,重新讲一个。”“还讲啊?”“嘿,不然我不回家了。”“好吧好吧,诶...有了,有一天,儿子问爸爸唯唯诺诺是什么意思。这时,妈妈凑上来说:'唯唯诺诺是一种专制,就是一方无论说什么,另一方都只能说是是是。孩子他爸,你说是吧?'爸爸见状赶紧点头说:'是是是,老婆大人好才华。'"“哼...你敢指桑骂槐?”“我冤枉啊我...”“不行,你重新换一个。”“啊...大小姐,还来呀,我哭了。”“好啦好啦,那就最后一个。快点啦,太阳都下山了。”我硬着头皮答应了,“话说呢,夏风毅刚学完'小鸟依人'这个成语,然后就兴奋的依偎在夏风雪的身上说:'看,小鸟依人'。夏风雪痛苦的申吟:'这哪是'小鸟依人'啊,摆明的就是'小猪压人'。”我转过头想看她笑了没,谁知道她说:“不好笑,哎,算了,看来你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其实,我知道,那天我讲的三个笑话她都笑了,后来还听夏风毅说,回到家后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笑了一整个晚上,吵得他都睡不着。
  
  又过了一个月的样子,我决定去海边一趟,然后就顺道北上回王宫了。毕竟,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出宫快半年了,虽说有首相在,但朝中还有很多大事需要我这个国王去处理。夜晚,我来到了小木屋,门开着,屋子里没开灯,但我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小雪坐在椅子上对着钢琴发呆。我敲了一下门,她没有反应,于是我这次来个咳嗽带敲门。她终于发现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就在你刚才想事情的时候。怎么,毅不在家吗?”“哦,他下山去了,明早才有得回来。”“这样啊...对了小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什么事?”“我打算明天去海边一趟,然后就北上回家了。”我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只是跟她说我的家在北京。她先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又转过头面向着钢琴。“哦...”许久,她才说了这一个字。“那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到家了打个电话给我,至少发条短信也行,让我知道你平安到达......”说着,她走向钢琴,白皙的十指又滑动在黑白的琴键上,她弹起了肖邦的《夜曲》。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用心的感受她的音乐之语。等她弹完了,我坐到她旁边,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我们一起吧,好吗?”她点了点头。我首先按响了琴键,是贝多芬的《月光独奏曲》,她听出来了,双手也跟着弹起来。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她带小酒涡的笑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眼角竟流下了泪水。曲终,她依旧转过头望着我,我突然发现我的心跳很快。“小雪,我...”她眨了一下眼睛,我知道她是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我...”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甚至还能感受到我的脸在发烫,好热......晚风摇曳着木窗,月光透过窗帘照到小雪身上,这使得本来就漂亮的她更显性感。我吻了她香甜的嘴唇,那一刻,我已经顾不得这算不算是月亮惹的祸了,而她,也迷失在我突如其来的侵袭之中。一阵香吻过后,我把她搂在怀里,“小雪,我爱你!”“我知道...”“旭,我们再合奏一曲,好吗?”“嗯”我拿出我的小提琴,正对钢琴地站在她前面。“想听什么?”我迟疑了一下后说:“《爱的致意》,行吗?”“呵呵,行”......
  
  第二天,我没敢再去小木屋,我怕进去了就舍不得走了,只是呆呆的望着木屋片刻;我也没让她来送我,因为我舍不得看到她流泪,更不想让她看到我自己哭的样子。
  
  坐着飞机,我来到了上海的外滩,虽说已经是秋季了,但上海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的炎热,我有了种想去游泳的冲动。就在我换泳裤的时候,一张纸条从我原来穿的裤袋里掉了出来。是她,小雪给我写的信。
  
  “旭:当你看到封信的时候,不知你是否已经平安地到达?我知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一别,真的我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那天,我从你的钱包里看到那枚徽章,我知道了你是我们流火王国的国王。我不敢奢望我会成为你的王后,更不敢奢望你会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这几个月,已经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我想,两个人相爱,哪怕是只能在一起一天的时间我也会知足。旭,谢谢你,感谢你带给我这段美好的回忆。这几天,我写了一首小诗,还没题名,也还未谱曲。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相见/目光交汇在月光下的小屋/是你,让我领略了音乐的唯美/相识/双手滑动于黑白色的琴键/是你,让我感受了快乐的纯真/相知/微笑荡漾在彼此的心田/是你,让我体验了生活的精彩/相爱/歌声飘扬于晚昏的竹林/是你,让我品味了幸福的甜蜜/假若时光无情地倒退/我将选择再次把你爱上/等你/直至下一个轮回旭,我一直很喜欢海,在遇到你之后,我一直梦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光着脚丫,漫步在夕阳西下的海滩,一起回首西望耀眼的余晖......
  
  看完了这封信,我发现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眼泪在顷刻间湿润了我的双眼。下午,我决定不去游泳了,而是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海滩。翌日,我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重新回到了繁华的王宫。
  
  刚走到云梯,我已经能够看到首相可剑和他的大队人马,当然包括他最可爱的独生女可爱萍。我总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姓“可”呢?更奇怪他女儿的的名字,从小到大我都没发觉她有哪一点是可爱的。但是,你越不喜欢她,她却越喜欢缠着你。自从认识她之后,她就一直仗着他父亲的关系溜进王宫来找我,不,确切的应该说是溜进王宫来烦我。可是没办法,我不得不给首相面子,如果我和首相的关系不好的话,王国的统治将变得极其困难。一大套的仪式之后,在首相和众大臣的陪同下,我回到了王宫,回到了我的国王宝座。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正常的运行着,看来这个首相确实是个贤良之才,我决定赏赐他。“首相日理万机,劳苦功高,本王决定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首相听后先是一阵客套婉谢,但最后他提出一个要求却让我不知所措。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选择不问首相有何赏赐要求,直接给他个几千万算了。但,实时毕竟是发生了。“陛下,臣想把小女嫁与您,我想,这无论是对江山社稷还是您个人幸福都将是一件好事,但愿陛下不会嫌弃。”“嘿,我还真嫌弃你女儿耶...”我心里嘀咕着。“这样吧,你看现在都实行自由恋爱了,再说爱萍她也不一定会同意啊,这事我看就先缓缓吧。”“陛下,您这个放心,臣已经问过小女的意思,她是相当的愿意!”看得出首相开始急了,我知道,如果我在推脱下去,到时可能会搞得彼此都很难堪。“首相,我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你看,这谈婚论嫁的事也急不得,夫妻之间多多少少得有点感情基础的嘛,不如让我和爱萍再培养培养一下。”“那...好吧!”首相一副想继续又不得的样子。
  
  首相逼婚的事暂时先告一段落了,我腾出时间来给小雪写信、大打电话。我向小雪承诺我这辈子是非她莫娶了,我要让她成为我的如意王后。这样几个月后,我和小雪的感情稳中有升,我我们每天有聊不完的甜言蜜语,她经常给我写情诗(这是我最自豪的,因为一般只有男的写情诗给女的),而我也会通过视频为她拉小提琴,偶尔也会弹上几首钢琴曲。每天夜里,我绞尽脑汁地为她第一次写给我的小诗谱曲、弹唱,纪念我们爱情的结晶。
  
  可惜,好景不长,那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可爱萍打破了这一切。一天,可爱萍又仗着自己是首相的女儿的关系闯进王宫,径直的朝着我的房间走来。“陛下,我来看您了。”“啊...你怎么来了?”“陛下,您您说得好像不欢迎我似的...”“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其实,我很讨厌自己总是对她昧着良心说话,殊不知,那也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啊......“陛下,我知道你很喜欢小提琴,我呢,也会一点,希望能为您献上一首。”我受不了她的磨来磨去,只得勉强点着头答应。我任然继续着我的工作,她却拿起小提琴拉了起来。是莫扎特的《致爱丽丝》,这首曲子本来用钢琴演奏更适合,但她用小提琴也拉得如此动听。我开始放下笔,慢慢慢地沉醉在这清美的乐声中。确实,我不得不佩服她在这一方面的过人之处,她高兴地直点头......接近傍晚的时候,本来她打算要离开了,可这时却偏偏下起了雷雨。我我心里嘀咕着:“完了完了,这家伙铁定会死赖着不走的。”果然,被我猜中了,可爱萍嚷着说雨太大走不了,而且还打雷,她怕。我最受不得的就是那种小女生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每次这样,我都会很容易软下心来,她他也似乎发现了这个规律,总是用这一招对付我。我跟她约法三章,留她在这里过一夜也可以,但她必须安分的呆在客房里面。她点头答应了,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我想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和小雪的聊天上。那天晚上,我我没把留宿可爱萍的事告诉小雪,我觉得说了反而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亲爱的,呵呵...”我一直在房间陪着她视频聊天,几乎忘记了我的住宅还留宿了一个女人。到了凌晨两点多,我们都还舍不得下线。但突然间,我感觉我的头有点晕,全身都觉得很热。“碰”门被打开了,我隐约的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的朝我走了过来。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以为那个人是小雪,但感觉她晃来晃去的。“小雪...”我摘掉了蓝牙耳机,分不清真正的小雪是在视频里。好热,我脱掉了上衣,然后把那个女的抱上了床,我开始疯狂的亲吻她。天啊,刚刚和小雪聊天的视频还没有关掉,笔记本上的摄像头正对着我们......接下去的事我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可爱萍赤裸裸的睡在我的身边。我抓起自己的衣服跑向浴室,“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的。”猛地,我一头扎进浴缸里。
  
  可爱萍醒了,她敲响了浴室的门。“陛下,怎么了?”我望着她,“爱萍,对不起...”“陛下,不要这样说,是我愿意的。只要您不嫌弃,我一辈子都死心塌地地跟着陛下。”“不,爱萍,真的很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陛下,我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陛下...”“出去...”她被吓到了,迟疑了一下后便哭着离开了。而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狠狠地就是打了几个耳光。长长这么大我还没做过什么事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但这次的的确确让自己追悔莫及了。
  
  连续几天,我没有和小雪再联系过,不是我不想找她,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此刻,我的小雪肯定是伤心到快死掉了,因为我对她许下的承诺随着那一夜我的迷失而顷刻化为乌有,我们一直憧憬的未来也伴随那一夜而破灭殆尽。首相来了,我知道,该承担的责任始终是要承担的,只是我对不起我的小雪。可剑提出七月初七迎娶可爱萍,我,无奈地答应了。
  
  到了迎亲的前一晚,我终于鼓起勇气给小雪打了电话。“喂,小雪...”我听到电话另一头在哭泣。“小雪,对不起,对不起...”“不,陛下请不要这么说,还记得我写给你的信吗?我不敢奢望我会成为你的王后,更不敢奢望你会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陛下,真的,只要你过得幸福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小雪,别说了...”我已经快泣不成声了。“陛下,你能不能再为我弹奏一首钢琴曲?”“嗯!”我把手机放在了钢琴旁边,冥思了一会儿后,一首忧伤的曲子在我的十指尖响起。“是那首诗吗?”“嗯!我已经为它谱好曲了;曲名,我还没想好。”电话那一头,小雪哭得更加伤心了。“陛下,我能给它题名吗?”“你说。”“《爱的轮回曲》,好吗?”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在我认识小雪前,眼泪这个词从来没在我的字典里出现过。但此时此刻,我第一次哭得这么心痛,也是哭的这么狼狈。“小雪,我爱你!”“...”她没有再回答。“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七月初七,那天是情人节,也是我和可爱萍成亲的日子。早晨刚八点的时候,婚礼的车队就塞满了整条长安街。人们都好奇地驻足观看,毕竟这种盛大的场面就是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一次。可爱萍坐在我的右侧,今天,她确实打扮得非常漂亮,可是无论怎样,我的心里永远都只能容得下小雪一个人,不会再多,也不会再少。从首相府邸到王宫,我没有说过一句话,表情也是僵硬得很。突然间,司机一下急刹车,我和可爱萍都被吓了一跳。“有人拦截婚车,快,把她抓起来。我朝着挡风玻璃的方向望去,“小雪...”我急着下车。“住手,全都给我滚。”警卫被我吓到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退下了。“小雪,你怎么...”我走上前去问道。可爱萍也出来了。“我...”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小雪的眼角流下。“你想干什么?”可爱萍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冲着小雪叫道。这时,可剑领着一队人马赶了过来。“护驾!警卫,把她抓起来。”“住手,谁敢动一下给我试试。”“陛下,此人公然拦截王室婚车,按照我国法律,应当就地处决。”“我不是来拦截婚车的,我...”“你还敢说你不是来拦截婚车的?警卫,护送陛下和王后进车,其余人等把这女的就地处决了。”“不,你们给我住手。”我被可剑的警卫兵和可爱萍推着向婚车的方向走去。他们抓住了小雪,可剑开始授权警卫开枪。我奋力的推开了可爱萍,把那些警卫都扯到一旁。我怕如果自己再迟疑一秒钟的话,小雪就有可能被他们当做刺客给处决了。场面变得越来越乱,逐渐地倾向失控。我抓紧了小雪的手,可是不知道哪个警卫开的枪,却误中了我的手臂。“护驾!赶紧护驾!”警卫们都朝着我和小雪走过来了,我告诉自己,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小雪一根头发。于是,我抢了一把警卫的枪,顺势把小雪搂在怀里。她看着我受伤的手臂,难过得在哭泣。我知道,她一定很心疼。“旭,你放开我吧,他们会伤到你的。”说着,她推开了我,那些警卫趁机把她抓住了。这时,一名警卫举枪正准备扣动扳机,下意识地,我先向警卫的胳膊开了一枪。人群更加骚动起来,见状,抓着小雪的警卫拔出了匕首。“住手,把她放了。”警卫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小雪也在尝试着挣脱着。可剑父女两又跑了过来,“你们这帮饭桶,陛下都受伤了,你们小心掉脑袋,快护驾!”说完,那名警卫举起了匕首。“不,不要。”我端起手中的枪瞄准着,可是场面太乱了,到处都是跑动的人。瞄准了,对准镜的中心停落在那名警卫的手臂上,我扣动了扳机。但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后果发生了,在我刚刚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小雪却刚好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的胸口,就刚好定格在了对准镜的中心。“不,不会这样的。”我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小雪...”我跑过去抱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她,后悔、痛苦,这一切似乎都不应该是真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旭...”她拿出一块巧克力,是德芙的。“情人节快乐!”我失声痛苦着,我真的宁愿倒下的那个是我,而不是她。“旭,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我还爱你,但是,我们不要再爱得这么痛苦...”“小雪,不要再说了,我们去医院。”“不要,我快不行了。”“你不会死的,你忘了我还要带你去海边吗?”“海...呵呵,好想在那里有个家啊!旭,不要难过,我会在天上为你祈祷,我的灵魂将永远守候在你的身旁,直到下一个轮回,我们再次相恋...”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轻轻地流下,滑过她的脸颊,我吻上了那颗泪,“我爱你!等我,下一个轮回!”......
  
  七月初八,我把小雪火化了,隔天,我又带着她的骨灰回到了新亨镇的那间小木屋。夏风毅搬下山去了,屋子里空荡荡的。我沿着木屋慢慢地走着,这里有小雪的气息,有她的影子,还有我们的回忆......晚上,月光透过窗帘照到了钢琴,白色琴谱上写的是我们的那首《爱的轮回曲》。我俯着身子趴在钢琴上,脑海里充满了小雪的笑脸,还有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眼泪再一次忍不住的往下掉了。每一处角落,每一个微笑,我哭得仿佛整个心都碎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把小雪的一半骨灰留在了木屋,并买下了整座小山,然后带着她的另一半骨灰来到了上海的外滩。当我走出车门的一刹那,一缕夕阳向我染来。我抱着小雪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朝着海滩走去。“小雪,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盼望已久的海......”风打乱了头发,吹碎了泪水,只有那一片夕阳,把我和她温暖!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慢很痛苦,我发现我的额头上多了些许皱纹,下巴和腮间也长满粗密的胡子。又是七月初七,我回到了木屋。里面的摆设一切如旧,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又一次涌上了心头,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一年了,但那些事情却像是发生在昨日一般,令人悲痛欲绝!
  
  我没敢在木屋里面呆久,我拿起了她以前用过的那把吉他和去年今天她送我的那块德芙巧克力,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还是在外滩,还是抱着她的骨灰,只不过背后多了一把吉他,手上多了一块巧克力,心中多了一份对她的思念......
  
  从此,再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背着那把老旧的吉他,行走在铺满夕阳的海滩,也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在月光下弹起那首《爱的轮回曲》,等待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流下......
  
  梦,又再次醒了,舍友告诉我最近总是说梦话。我没有太过在意,因为每次梦醒之后,我的脑海都会浮现她的笑,然后就是默默的流泪,有时甚至在宿舍里一句话也不说的发呆一整天。
  
  “旭,好漂亮的海啊!你说,海上的日出是不是很美的呢?那种轮回一定也是令人期待的吧?”我看见一轮红彤彤的火球升起,整个海面被刷得通红,而远处,停落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笑着朝她走去,一点一点静静地被大海吞没,“小雪,等我,下一个轮回!”.........
  
  (写在二零一一年农历七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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